【超蝙】笼子里蝙蝠（哨兵向导）
12、
布鲁斯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的笑了一声，“当然可以，其实我也不喜欢那些香水，闻起来怪怪的。”他的声音有些疲惫，但是听起来精神还好，卡尔感到自己的越来越放心下来，“但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控制这个味道，如果参加宴会会对别人造成困扰吗？”卡尔愣住了，他的内心猛然涌出一股酸胀的感觉，“你还不能参加宴会，那里人太多，你的精神屏障还太脆弱。”卡尔听到一声不满的猫叫，他的白虎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现在正趴在床头把在枕头上打哈欠的黑猫叼下床，卡尔决定忽视这一切，“你可以在宅子里呆着，潘尼沃斯先生也会留下来照顾你一段时间，我会明天再催促一下让他们尽快把狩猎的证件办好，我会在闲下来的时候教你怎么进行控制，再等等。”
“哦，但是能别让你的老虎舔我的猫吗？感觉有点怪怪的。”布鲁斯活动了一下肩膀，把自己往卡尔的怀里塞了塞，卡尔有些尴尬的搂紧了布鲁斯，抬起头看着趴在床下地毯上的白虎，对方也正好抬起头用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看着他，一人一虎四目相对，白虎收回还停在黑猫后背上的舌头，留下黑猫的后背上竖着一两簇湿漉漉的毛，“不！”卡尔做了一个严厉 的警告口型，看着白虎委屈的抬起爪子抚着黑猫后背的毛，才重新躺回床上。
“抱歉，我会加强对它的控制，现在你大概很容易受到精神体的影响。”卡尔清了清嗓子，手掌托着布鲁斯的后颈，“你是我的向导，也是我第一个愿意共享精神图景的人，它大概太高兴了，以往它不是这样的。”“我的荣幸？”布鲁斯的声音带着笑意，卡尔能够感到他的精神触手已经开始好奇的攀沿着自己的精神触手滑动，“不过你的精神图景看起来真是足够辉煌灿烂。”“我一直很喜欢阳光，在构建精神图景的时候也多用了一些。”卡尔纵容着布鲁斯的精神触手的活动，只是在那些精神触手试图向周围伸展的时候，轻易的把它们网回来，“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或者感受到什么？”
“嗯？”布鲁斯有些困惑的睁开烟蓝色的眼睛看着他，“因为刚才你还沉溺在精神图景里的时候，我在考虑要不要阻止你返回宴会，你做出了回应。”卡尔盯着对方的眼睛，感受着对方精神触手的每一丝波动，“你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应该只是类似梦话，我什么都没有感受到。”布鲁斯摇了摇头，眼神中露出回忆的神色，“或许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到大都会去。”“是我太心急了， 你只是一个刚刚觉醒的向导。”卡尔自我安慰一般的摇了摇头，“凡是链接的哨兵和向导都会有同步率，同步率越高他们彼此之间的配合也会越默契。”“你很在意这一点吗，卡尔？这种东西大概一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一对哨兵向导，他们相恋却最终同步率不够高，你们会怎么处理？强制阻止他们的结合吗？”刚刚链接成功的向导已经明显开始焦躁不安，卡尔能够感到布鲁斯的精神触手开始无意识的收紧又舒展，“如果你未来，我是说如果，你遇到一个和你有很高同步率的向导，你会怎么办？”
卡尔抬起一根手指卷着布鲁斯略长的发尾，触手的感觉异常柔软，并没有想象中的倔强和桀骜，他把布鲁斯抱进怀里，用下巴磨蹭着对方的发顶，嘟囔了一句，“什么？”布鲁斯试图抬起头，却感觉卡尔用另外一只手捻起自己的一簇头发在指间磨蹭了一下，“我说你到底用了多少发蜡来固定头发？”卡尔执着的用手揉着布鲁斯的头发，试图让它们恢复柔软蓬松的状态，“你很介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吗，布鲁斯？好吧，我不在乎，如果我愿意，我可以调整和任何向导的同步率。”他适时的结束了自己的发言，布鲁斯挣扎着保护自己的发型，最终放弃一般的靠在卡尔的肩膀上，“韦恩家的家业还不至于让我多用了一些发蜡掏空。”他调整了一个让自己更舒服的姿势，“你完全不必要担心某天早上起来失去自己的贵族身份。”“我相信潘尼沃斯先生会把一切料理的井井有条。”卡尔亲吻了布鲁斯的额头，“你现在应该多休息。”
之后的三天，卡尔都选择在禁闭室里照顾布鲁斯，除了刚刚建立链接时的依赖，布鲁斯很快就恢复了往常一样的状态，他以一种近乎完美得宜的方式退出了卡尔身边最亲密人的范畴，卡尔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精神触手，那些原本和自己交缠在一起的精神触手也已经退回了安全范围，潘尼沃斯先生也在他们建立链接后的第二天返回了韦恩大宅，理由是花园里的玫瑰需要人浇水，他从来不知道一个贵族人家的大宅竟然只有一个年迈的管家照料，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位老先生的能力绝对超越了普通哨兵，一切都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如果不是禁闭室里还残留着布鲁斯信息素的气味，他会觉得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的白虎显然和他一样茫然，现在那只黑猫和之前一样只用屁股和后背对着它了，在战场上目标明确的将军第一次感觉有些手足无措，或许布鲁斯作为一个向导需要的仅仅是有人能够帮助他建立精神屏障，他们之间在未来还有很多时间来逐渐适应建立链接的事，卡尔的内心略微平和了一些，不得不说布鲁斯是个虚心的学生，卡尔每次给他安排的课程他都准时参与并且以极大的热情认真完成，但是除此之外，卡尔依然只能在餐厅看到他，他似乎能够准确的预知卡尔的日程安排，和之前一样不动声色的回避。
卡尔脱下手套递给站在门边等待自己的仆人，“韦恩老爷说，今天中午的午餐他不能陪您一同进行了。”仆人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卡尔脸上的表情，“您是要到餐厅去进行午餐，还是把午餐送到您的书房？”卡尔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瞬：“他和谁约了下午茶吗？还是他要去参加沙龙？”在自己禁止对方参加宴会之后，布鲁斯的确安分了许多，只是现在他已经能够初步建立起屏障，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他大概已经和刚刚羽毛丰满的雏鸟一样跃跃欲试，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都没有，只是今天他安排了要骑马远足。”仆人踌躇了片刻，“他在今天上午已经准备好了远足需要的食物，大概要等到今天晚上才能回来。”“远足？”卡尔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仆人，“一个人？”“是的。”仆人点了点头，“他准备了一人份的食物。”“好吧。”卡尔点了点头，从仆人的手中取回自己的手套，“午餐加热好准备在我的书房，我要先去看看布鲁斯。”
准备一人份的食物并不能说明什么，如果另外一个人也携带了食物呢？卡尔并不是不信任布鲁斯，但是他更希望能够亲自找到布鲁斯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现在看起来只有他一个人因为他们之间骤然降温的关系感到困扰，他向着马厩走过去，远远地他就听到那里传来的欢声笑语，活泼愉快的女声让他一闪身躲在树丛后面，他突然因为自己的行为有些羞愧，他和布鲁斯在婚姻之初就进行了约定，而布鲁斯在他们结婚之前一直都是哥谭的宠儿，如果他有一个情人自己也应该表现的更加宽容大度一些，而不是像现在鬼鬼祟祟的如同一个去抓奸夫的丈夫，他踟蹰着打算从树丛后面走出，或许他应该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又或许他应该躲在树丛后面，搞清楚这个女人和布鲁斯究竟是什么关系，而不是贸然的出去让三个人都感到尴尬。
这对于他来说并不难，他只扩大了一点自己的听力范围，就能够清楚的听到那个女声在说什么，“这是真的，韦恩先生，他们的行为太过粗鲁。”那个女人的语气里有着一丝不忿，“那个女孩子是个好姑娘，父亲去世之后一直都在店里帮助自己的母亲，她有未婚夫的，青梅竹马，我们都知道。”“她是一个向导。”布鲁斯的声音里有着卡尔从未听到过的冷静，“而且她的母亲曾经带她到塔里接受过培训课。”“但是这不是那些塔里的人来带走她的理由，她并不喜欢那个哨兵，也并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女人的声音里有着一丝近乎快意的发泄，“不过这件事情被艾伦家的小少爷知道了，他几乎和那个粗鲁的哨兵打起来，最后两个人都被护卫队带走了，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卡尔微微蹙起眉头，他因为一直着手负责起义者的事情极少到塔里去报道，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这件在整个城市被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不论是哨兵借着塔的名义试图强行结合向导，还是护卫队以维护治安的名义带走了塔的在册哨兵，都让整个城市有了谈资，现在塔的负责人估计正在为这件事情暴跳如雷。
“哦，这样吗？那位小少爷的行为也太过鲁莽了一些。”布鲁斯的声音依旧不温不火，“不过，作为塔登记的向导，他们似乎并没有太多的选择。”“所以才会有反抗。”那个女人压低了声音，“韦恩先生，有人说蝙蝠来了。”卡尔猛地警惕起来，最近起义者的行为也越来越谨慎，虽然和自己加大了搜捕的力度有一定关系，但是他更相信是那只蝙蝠命令他们停了下来，“去忙吧，肯特夫人，谢谢你帮忙给莉莉洗了澡，我们很快就要出发了。”布鲁斯的似乎对蝙蝠并不感兴趣，卡尔却因为对方的称呼肩膀猛地一抖，“有些事情，并不会因为我们希望它转变就会出现转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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