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幽灵先生的故事
时光的消逝对任何人都是残忍的，克拉克可以看着哥谭的传说一点点变老，斑白从他的两鬓爬满了他的头发，他俊美的容颜变得衰老，身体也大不如前，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克拉克依然会在每天早上唤醒布鲁斯，为他准备早餐，在对方不满的眼神里解释说牛奶对身体的好处大过咖啡，布鲁斯开始变得健忘偶尔会忘记他，会突然从背后拥抱他，用惯常的花花公子式的语气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约会，做自己的男朋友，对于布鲁斯的约会要求，克拉克不会拒绝，毕竟他们之前错过了不少的约会，只是这一切在一天早上戛然而止，布鲁斯在吃过早餐之后因为突发的心脏问题，再也没有醒来。
戴安娜陪在克拉克的身边，作为神她目睹了太多生命的逝去，包括自己的爱人，“他至少比一般的人类都要长寿，很多人都评价他活不过60岁，但是他几乎多活了一倍。”戴安娜红着眼圈安慰他，“诸神会接纳他的灵魂。”“诸神？”克拉克有些疑惑的扭头看着她，“他会成为什么？天使吗？”戴安娜努力的想象了一下布鲁斯穿着白袍挥舞着白色翅膀的样子，沉默了，“他也许不会成为天使。”克拉克似乎也对这个想象画面不能接受，“他或许会成为一个神。”
葬礼安排在一个很小的教堂，布鲁斯最终会和自己的父母一起安睡在家族的墓园，克拉克看着被鲜花围绕的黑色棺材，突然想到布鲁斯也曾经参加过自己的葬礼，只是自己从棺材里苏醒，布鲁斯则再也不会醒来，“……尘归尘，土归土……”他恍惚的听着牧师这样说着，站在他身边的迪克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他怎么也不能想象布鲁斯变成泥土的样子，毕竟他之前太过耀眼。
克拉克不相信戴安娜的话，自然也不相信牧师，布鲁斯的儿子似乎认定他悲伤过度，要求他离开韦恩大宅出去散散心，但是克拉克坚持留下，“你真是有的时候固执的吓人。”迪克耸了耸肩看了看自己的兄弟，“我们也会在这里住下，虽然你是不会变老的超人，但是伤心的时候也需要排解。”就在那天晚上，布鲁斯回来了。
克拉克屏住呼吸看着坐在摇椅上的布鲁斯，他看起来年轻了不少，约莫三十多岁，他看起来异常困扰，“布鲁斯。”他喃喃自语的和对方打招呼，“我认为你已经死了，拉奥啊。”“我也认为我死了。”布鲁斯回头看着他点点头，“毕竟我现在太年轻，我几天前已经一百多岁了。”“那你现在……”克拉克似乎和布鲁斯同样困扰，“也许我变成了幽灵。”布鲁斯站起身走了几步，径直从主卧的墙壁穿过，过了一会儿从另一侧的墙壁穿出，“现在验证了，我确实是幽灵，韦恩大宅里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你会留下。”克拉克走过去热切的看着对方，“就像童话里写的守卫这个宅子。”“也只有你会相信童话故事。”布鲁斯翻了个白眼，“我得回到我应该去的地方，毕竟我不应该留在现世，这种感觉怪怪的。”他站在书架前打量着自己的藏书，从里面抽出几本：“但愿这些旧书里有告诉我要怎么回去。”克拉克有些低落，但是他尊重布鲁斯的选择。
第二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餐桌上除了克拉克一脸喜悦，迪克，杰森，提姆和达米安都一脸阴沉，“我昨天晚上梦到老蝙蝠了。”杰森黑着脸率先开口，“他从我的卧室穿墙进来。”“我也是。”提姆精神不振的咬着吸管，“我昨天晚上也看到布鲁斯了。”克拉克愉快的语气换来了四个人悚然的眼神，“他变成幽灵了，可以穿墙。”四个人对视了一眼，“克拉克。”迪克小心翼翼的开口，“你别太强迫自己，要多休息。”
第二天晚上，布鲁斯如约而至，“我找到原因了。”布鲁斯有些开心的把书放在桌子上，“书上说是因为和现世有强烈的羁绊，有未竟的心愿。”“哦，布鲁斯你一直这么厉害。”克拉克点了点头，“但是你忘了什么？”布鲁斯的脸色暗沉下来：“事实上，我想不起来了。”他叹了一口气，克拉克感觉一阵麻酥酥的感觉从脊椎骨划过，这大概就是幽灵的叹息，成为幽灵的蝙蝠侠的叹息大概是更可怕的，“没事，我会帮你的。”克拉克站在布鲁斯面前，伸出手，“我们先去宅子里找找。”
克拉克从窗口飘出，布鲁斯则是更直接的穿墙而过，他们来到了一直居住的位于湖边的玻璃别墅，自从布鲁斯去世，迪克就把这里上了锁，但是任何锁对于幽灵都是无效的，克拉克看到布鲁斯穿墙而过，片刻之后门从里面打开了，里面依然保留了他们生活的状态，布鲁斯充满怀恋的在屋里兜圈子，克拉克则是拿出了珍藏在柜子里的相册，相册的边角已经有些磨损，毕竟在布鲁斯失去记忆的时候，他要一遍遍的指着照片讲述他们之间的故事，布鲁斯走到他的身边，凑过来看着相册，“想起来什么了吗？”克拉克低声问了一句，“很多。”布鲁斯耸了耸肩膀，指着照片，“这个是我和我父母合照的，当时我在过生日；这张照片是你照的，当时我在酒会上你突然喊我的名字；这个是我们给达米安和乔纳森过生日，两个小兔崽子几乎毁了我的蝙蝠洞；这个是你用自己的薪水买的第一辆小轿车，是辆二手车，也是我坐过的最差的车。”克拉克愉快的笑了：“但是你挺喜欢那辆车的。”“我最喜欢蝙蝠车。”布鲁斯不置可否的反驳了一句，“我还记得院子里花的香气，蝙蝠洞口水流的温度。”“这很好，不过这些看来和你忘记的事情无关。”克拉克不确定的看着布鲁斯，对方的脸色有些阴沉：“好像是的。”“是有关哥谭的事情吗？”“这种事情早就交给达米安了。”“联盟？”“交给迪克了。”“韦恩集团？”“我的老天爷，我一辈子在你的眼里就是在操心吗？”布鲁斯不满的扫了他一眼，“蝙蝠侠永远都有计划，我已经把全部都做好准备了，而且我已经是幽灵了，这些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早晨的时候，吃早餐的人表情更差了，“我昨天晚上梦见父亲在宅子里叹气。”一路被布鲁斯管教长大的达米安打了个哆嗦，“我一晚上都在反思我做错了什么。”“我也是。”杰森的黑眼圈已经覆盖了半张脸，“太吓人了，我差点就要道歉了。”“幽灵就是在不断地叹息。”克拉克摇了摇头，“我会告诉布鲁斯让他控制一下。”提姆的脸色变得苍白，“克拉克。”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要不要再多请几天假？没事，我会批准你的假期的。”
哥谭的夜晚潮湿黑暗，克拉克陪着布鲁斯走在小巷里，他们很少像这样在夜晚的哥谭散步，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夜巡，“想起什么没有？”克拉克看着身边的布鲁斯，“很多很多。”布鲁斯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在一个十字路口站好，“那边是一个博物馆，曾经有一个不入流的法师把里面的藏品复活了，我们被迫和木乃伊打了一架；那边是一个酒吧，我们和巴里喝的大醉，最后还是哈尔在垃圾桶里把巴里捡了出来，在机场拦下了一定要坐飞机去中国的我们，我记得我们当时在争执熊猫到底有没有尾巴；那边的码头工厂，我曾经为了调查一个黑帮在里面打过工；我也曾经在我们刚才走过的小巷里装过流浪汉，生吞过老鼠，当然味道一点也不好；至于我们头顶的滴水兽，超人曾经无数次的在上面和蝙蝠侠接吻，虽然蝙蝠侠建议他们去大都会星球日报大厦的顶层接吻，但是超人一次也没有满足他。”“布鲁斯。”克拉克脸色微红的看着他，“你现在想去大都会接吻吗？我可以抱着你飞过去。”布鲁斯摇了摇头，亲吻了他的嘴唇：“不了，我虽然挺遗憾的，但是这显然不是我忘记的心愿。”
“布鲁斯没有想起来他忘了什么。”他的话让吃早饭的四个人放下了叉子，“克拉克，你的精神很不好。”迪克深吸了一口气，皱起眉头，“别再说什么幽灵了，我们知道你很难过，但是布鲁斯……我们也梦到布鲁斯了，昨天他在夜巡，只是一切都要向前看。”他的话让提姆红了眼眶，杰森大声的咳嗽着吸了吸鼻子，达米安烦躁的捏了捏鼻梁，抹了把眼睛，克拉克低下头向他们道歉，大概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幽灵的故事。
那天晚上，布鲁斯没有来，克拉克有些紧张的在大宅里寻找，飞出房间在哥谭的高空盘旋，他一遍遍低声呼唤布鲁斯的名字，但是没有回应，他有些沮丧的回到家里，布鲁斯正坐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摇椅上，面带微笑的看着他，“我想起来了，克拉克。”他眨了眨漂亮的蓝眼睛，“和你有关。”“我？”克拉克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对方慵懒的撑着头看着他：“想想看，我们中间发生了什么？用你的超级大脑。”
克拉克思考着，所有的事情好像电影画面的重播：“很多，你开着我的破车带着我去兜风，我都被你的车速吓坏了；我们去游乐场，结果发现过山车，海盗船和跳楼机都很无聊，最终在摩天轮上接吻，你还被一个姑娘发现了，我们两个跑了几公里才躲开那些女人；我总是去厨房帮你偷阿福做的小甜饼，你帮我编新闻稿；我们在阿福看不见的地方讲粗话，只是因为这在大宅里是不被允许的。”他笑了笑：“当然，我也贸然的进入哥谭协助你，你冲着我吼叫，让我滚；我在你做报告的时候睡了过去，结果被你把账单贴在额头；我曾经毁了你的一辆蝙蝠车，被你打的很惨；我们会在战斗后亲吻，庆幸对方依然活着。”
“就是这个。”布鲁斯站起身，他没有再笑了，他拥抱了克拉克，亲吻了他的嘴唇，“我那天早晨忘了说‘我爱你’，当然也忘了和你说再见。”克拉克感觉自己钢铁一般的心脏被酸液侵蚀，“你的超级亲吻并不管用，我并没有忘记你。”布鲁斯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深湛的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情绪，“只是，你的生命还很长，忘了我，卡尔。”“当然，你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会一切向前看。”克拉克再一次亲吻了布鲁斯，“我也忘了说了，‘布鲁斯，我爱你’，还有‘再见’。”两个人拥抱着笑成一团，“也许我会见到我的父母，你的父母。”布鲁斯有些戏谑的看着他，“别担心，我会告诉他们，你是个好人。”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穿过墙壁，走进花园，走上街道，融入了哥谭的黑夜，他没有挥手告别，他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明天早晨他需要给四个孩子准备早餐，毕竟他们这几天有些衰弱，他需要去报社报道，毕竟他压了不少的工作，主编可能会因为他的缺席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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