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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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蝙/白灰】那年月正圆

一丝阴霾遮蔽了月色,一直在阴影里奔跑的人跌倒在地上,他勉强地支撑着想要站起,却再一次沉重的砸在了湿冷的土地上,他能够感到胸口的伤口已经痛到麻木,血液濡湿了他的紧身衣,他谨慎的裹紧了身上的斗篷,阴霾已经从月亮上离开,他有些怀恋的仰头看着,那一天的月色和今天晚上并无二致,只是那个人却已经留在了那一天再也回不来了,该变的不该变的都变了。

寒冷已经从脚底蔓延上来,让他的肢体麻木,他可以感到自己的心跳已经越来越缓慢,血液流失带走的还有生命,那个人热衷和他进行这样的斗争,如同一个猎手看着自己的猎物进行着无谓的挣扎,在猎物最终绝望放弃的时候如同救世主一般登场,给予最致命的一击,对方并不想杀死自己,但是热爱消磨他的意志,毕竟没有人能够从对方的手中逃脱。

他垂下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能够毫无戒备的离开关押自己的地方,在关押自己的地方外围是荒凉的旷野,灌木已经在寒风的摧残下泛黄,被雨水浸润的泥土逐渐变硬,人不能离开这样的荒野,更何况已经在逃离堡垒过程中受伤的自己。

他摁着自己的伤口靠坐在眼石背风的一面,这片荒原埋葬过多少反抗军,他无从知晓,那些被他鼓舞而来的年轻人,最终在荒原沉寂,当那个人红着眼睛离开的时候一切已经失控,那个人眼中的怒意再也没有平息过,身后鲜艳的披风褪色变成苍白,那个人曾经说过自己要建立一个和平,友好的世界,在那一刻所有人都认为他们见证了新神的诞生,从未想过那个新神会成为倾覆世界的恶魔。

我无法支持你,当他最终和那个人对立的时候,他在对方红色的眼睛里看到的不是愤怒,而是刻骨的悲伤,让他的内心泛起一阵颤栗,他一直认为对方的眼睛里永远都是充满希望和快乐的,对方永远都是沐浴在阳光里,而不像自己在仇恨的黑泥里越陷越深。

自己被囚禁了起来,最终逃离,无论怎样谨慎,依然有子弹在他的胸口留下伤口,他感到自己的意识已经逐渐脱离,莫名其妙的,他想到了自己并没有见过几次的堪萨斯田野,盛夏火辣辣的阳光铺洒在金色的麦田上,那个人站在田野里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好像有一个拙劣的剪辑师剪掉了一些片段,下一幅画面却已经到了玉米地里,成片的高大作物在机器的切割下倒伏,那个人站在自己的身边,笑的一脸傻气,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个人灿烂的笑容了,他的嘴唇蠕动着呼唤了已经蒙尘的名字:“克拉克……”伴随着这个名字,眼前光明灿烂的景色黯淡下去,变成了漫天遍野的鲜艳红色,如同那个人背后曾经飘扬的披风。

“你在呼唤谁呢?”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他强撑着身体做出防御的姿态,盯着漂浮在自己眼前的人,对方双手抱胸带着些许悲悯的看着他,他也明白自己现在的防御在对方眼里不堪一击,对方可以轻易的扭断他身上的任何一根骨头,“把你的手拿开。”对方的口吻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气,他没有执行对方的命令,只是固执的仰头看着漂浮在空中的人,对方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不耐,“拿开,我再说一遍。”他的声音严厉起来,“我已经告诉过你无数次应该执行我的命令,难道你希望我折断你手臂的骨头吗?”他垂下了头,缓缓移开了自己的手,露出了胸口的伤口,

他听到了对方的哼笑,漂浮着的人最终降落在地面靠近了他,“如果是其他人大概早就因为疼痛晕倒,被冻死在这里了。”有红色的射线落在他的伤口上,皮肉被灼烧的气味传来,他的伤口在热视线的灼烧下止血,却也带来无尽的疼痛,冷汗从他的额头滚落,“你又一次让我刮目相看。”以对方的速度和力量,可以用无数种其他的方法处理自己的伤口,但是他偏偏选择了疼痛又容易留下伤疤的一种,让那些丑陋扭曲的痕迹嘲笑自己的失败和无力,“站起来,和我回去。”对方再一次下达命令,“我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沉默无应,他知道对方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对方从来没有宽恕过任何的反抗者,只是对自己破了例,他或许应该感激对方的仁慈。

他挪动了一下身子,调整了一个合适的角度,那个人似乎有着异常的耐心,亦或是对于他的沉默早已经习惯,“今天又有一股反叛军被剿灭了。”对方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些许遗憾,他感到从全身的骨骼里生出一股寒意,“你应该阻止他们,和我回去,告诉他们应该做些什么。”“不,我不会和你回去,自然也不会阻止他们。”他感到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被荒原的寒风搅碎,“绝对不会。”他看到对方眼睛里红光大盛,如同一只被刺伤的雄狮。

但是红光终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最终黯然,“我知道你不会屈服,如果你屈服了我反倒会很无趣。”对方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你永远都在固守着你的规则不知变通,这一次你又为什么拒绝呢?”还没有等他做出反应,就看到眼前白色的披风已经变成了残影,他的脖子被对方单手扼住,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岩石上,刚刚止血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他感到脑袋里响起一阵阵的嗡鸣,“你应该知道我的理由。”他努力的从咽喉里挤出声音,看着对方眼睛里危险闪烁的红光,对方的愤怒如同灼烧他心脏的烈火,“也许你可以称呼我为冥顽不灵,但是我绝对不会支持你的做法。”红色的视线钉穿了他的肩膀,白色的暴君最终用热视线惩戒了他,“你怎么敢,布鲁斯?”白色的暴君愤怒咆哮,他被狠狠地扔了出去,脊背撞击在地面上,他听到自己的肋骨发出脆弱的呻吟,“你怎么敢这样?你竟然背叛我,那些反叛军带给你什么?名誉,荣耀,还是权力?这些我都可以给你,你只是一次次的逃跑,固执的反抗我,如同那些反叛军一样,到底为什么?”

他感到胸腔里弥漫的潮热,他想要开口说话却涌出腥甜的液体,正在呵斥他的人戛然而止,他被人扶起,对方白色的披风被他染红,“如果你注意观察一下,大概就能够发现那枚肿瘤。”他感到自己的视线再一次变得模糊,“现在的我们就如同一枚肿瘤,对这个世界无益,不如趁早剥离。”“你在说什么?你难道认为我做的都是错的?”那个人的声音依然强硬,却有难以抑制的惊慌,“你在哥谭做了那么多,坚持了那么久,做到了什么?杀死你父母的罪犯依然活着,伤害你养子的疯子依然逍遥法外,我至少能够让那个城市变得有秩序,再也不会有孩子因为暗夜的枪声哭泣,再也不会有父母因为疯子的狂笑绝望。”“这自然是好的,但是你认为暴政下的压抑是人们需要的吗?”黑暗已经遮蔽了他的大部分视线,“人们总要有做出选择的机会,他们应该被给予自由,没有人应该剥夺。”“也许你会认为我充满对过去的怀念,但是我想无论是任何人提起超人,首先想到的是红蓝制服,带着灿烂笑容漂浮在空中的人,为所有人带来希望。”他的声音有些急促,或许那个人在辩解什么,毕竟自从他们改变制服开始,他们之间的争吵就从未少过,只是后来他们一个学会了用命令让人屈服,另一个学会了用沉默来代表反抗,“是的,那种颜色的超人代表着希望,我很喜欢那样的笑容,只是当你对过去做出否认的时候,你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卡尔,你真的认为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你真的为现在所做的一切自豪吗?”

黑暗彻底遮蔽了他的一切感官,或许有人呼唤着他的名字,但是他无法再次清醒,“克拉克……”他再一次呼唤着这个让他内心涌起暖意的名字,瘫软在冰凉坚硬的怀抱里。

夕阳在乡间的小道上缓缓延伸,距离领主们的统治终结已经过去几年,大多数人都不明白那个无坚不摧的领主为何在一夕之间变得虚弱不堪,以至于领主军在反抗军的进攻下溃不成军,生活在继续,整个国家也在逐渐复苏,一辆卡车在院子前停下,响了两声喇叭,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从院子里跑出来,“杰克。”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抱歉。”“没关系。”驾驶室里的男人探出身子挥了挥手,示意了一下屋子的方向,“他的身体怎么样?”“挺好的,今天医生检查说手术很成功,没有复发。”男人脸上的笑意在扩大,“生意如何?”“挺不错,今年玉米的价格涨了不少。”男人掏了掏口袋,从里面抽出几张纸币递给车外的人,“这是你的那一部分,如果他的身体恢复了请告诉我一声,我们家孩子都很喜欢听他讲课。”“我一定。”男人接过钱,目送着卡车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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