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柏拉图（古罗马AU ABO）
9、
戴安娜站在大营的门口等待他，“你回来的真够慢的，男孩。”戴安娜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克拉克，冲着身后的奴隶偏了偏头，示意对方接过他手中的缰绳，“有什么不对吗？”“没什么。”克拉克勉强的笑了笑，“我遇到我们的盟军了，把布鲁斯的消息告诉他们了。”“哦，那你的表情可不对。”戴安娜压低了声音，冲着他眨了眨眼睛，“有人在你面前侮辱布鲁斯了。”“你知道？”克拉克有些吃惊的看着戴安娜，在看到对方了然的表情之后皱起了眉头，“难道有人在你面前这样说过？”戴安娜默不作声的看着他，过了片刻才重新开口：“那你做了什么？”“我？我把那个狗娘养的鼻子打断了。”克拉克耸了耸肩膀，戴安娜抿嘴笑了起来，“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脏话，不过你说脏话的水平是要训练一下，在军队里没人会把脏话说的这么文雅。”她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受到监军的惩罚了吗？”克拉克咧了咧嘴没有答复，“去休息一下吧。”戴安娜点了点头，用手指磨蹭了一下自己的剑柄，“之后的事情交给我，如果需要药直接找军医要。”她的第二句话特意大声了一些，不远处站着的军医微微欠身，克拉克胡乱的点了点头好像逃跑一样钻进了自己的帐篷。
他坐在地上平复着自己激烈的心跳，他希望戴安娜没有看出自己没有受到责打，比起侮辱布鲁斯的赫梯人，他更加头疼从流放之地返回的佐德，和他一同返回的一定也包含他的副官和曾经忠实的追随者，他们在氪族一直是作为战士进行培养的，如果真的有一批奴隶追随他们，他不敢再往下继续深思，或许他们会被日耳曼人击溃，作为统帅的布鲁斯也会因此受到牵连，他无助的哽咽了一下，“屁股疼吗，小男孩？”戴安娜撩开帘子，她显然误解了克拉克烦恼的来源，“如果疼的厉害可以要点药，没有人会嘲笑你。”“没什么，戴安娜。”他站了起来，转身看着戴安娜，“有什么事情吗？”“还要麻烦你一趟，大概日耳曼人的进攻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有效。”克拉克感觉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一切是否和佐德有关，戴安娜扭头看了看营帐外，“布鲁斯原本要等到明天下达命令的，但是我们等不了那么久了，我们需要今天晚上就拿到命令。”“我会立刻出发。”克拉克点了点头，他感到自己的内心逐渐轻盈起来，好像一切烦心的事情都在瞬间消散了，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布鲁斯，当然还有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或许有关佐德的消息他可以和布鲁斯商量一下，他不知道布鲁斯和自己告别时候的语句有几分真心实意，但是他知道布鲁斯是他在这个国家最信赖的人，他不会对布鲁斯有任何隐瞒。
他抖了抖缰绳，大步前进的骏马不满的打了个响鼻，它已经在全速奔跑了，但是克拉克还是觉得慢，或许他应该趁着现在四下无人脱下项圈，飞到布鲁斯约定的见面地点，他胡思乱想着脸色露出喜悦混合着期待的笑容，他没有错过眼角一闪而过的白色，他收紧了手里的缰绳：“停下。”被一时驱使前进又一时勒令停止的骏马不满的甩着脑袋，克拉克拍着它的颈侧安抚着它，他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牵着缰绳来到了那丛白色旁边，一丛雏菊在风中摇曳，克拉克弯下腰把它们摘下来小心的塞进怀里保护，他知道以布鲁斯的性格，大概不会喜欢别人送自己鲜花，他大概会讥讽克拉克是个不折不扣的童子军，只是他希望能给布鲁斯带去礼物，在这个季节，雏菊应该已经凋零，这一丛却依然绽放，也一定是个好兆头，他傻乎乎的咧开嘴笑了起来，身后的骏马嫌弃的甩了甩鬃毛。
当他来到布鲁斯指定的驿站，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他四下扫视并没有布鲁斯的身影，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从座位上站起身跑了过来，他的速度很快好像一阵小旋风，他盯着克拉克看了一会儿：“你就是克拉克·肯特吗？”他的语速也和他的腿脚一样快，克拉克下了大工夫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是的。”他点了点头，拿出系在腰上的刻着自己名字的木片，年轻人拿起木片看了看，从怀里掏出一个用麻布包裹的羊皮纸信封，“这个是，韦恩老爷让我给你的。”年轻人的语速慢了很多，显然发现他并不擅长拉丁语，“请你带回去，转交戴安娜。”克拉克突然有些失落，胸腔里充盈的喜悦和期待瞬间消失了只余下沉甸甸的沮丧，“好的。”他讷讷的应了一声把麻布包收进他腰间的口袋里，现在想想让布鲁斯亲自来给他传递消息简直是痴心妄想，这里距离哥谭骑马要一个白天，不要说现在布鲁斯怀有身孕又要打起精神为战争做准备，即使是单身出行他也未必会选择这样远的地方，而且他也不过是一个奴隶还是身份最卑微的性奴。
红衣服的年轻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变化，有些同情的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几枚椰枣，“尝尝吧，可以让你的心情好一些。”他把椰枣递给克拉克，“我叫巴里·艾伦，打小腿脚很快，所以韦恩老爷雇佣我来送信。”“我看到了。”克拉克接过那几枚椰枣，“布……韦恩老爷现在怎么样？”巴里偏了偏头：“怎么样？很好，有阿尔弗雷德照顾着他就不会有问题。”“那就好。”克拉克把手放进怀里，想了想又缩了回来，“不，没什么。”他在巴里有些疑惑的眼神里摊了摊手：“祝愿韦恩老爷身体健康。”巴里点了点头，又从另外的一个口袋里掏出几枚椰枣，“在路上它会是很好的零食。”他把椰枣塞进克拉克的掌心里，“祝你一路顺风。”克拉克把椰枣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身上到底带了多少零食。
他在日落时分返回了大营，他看到有人从大门口忙碌的进出，搬运用来支起帐篷的木料，显然大都会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他神经质一般的观察了四周，并没有佐德和他熟悉的氪族人的影子，他走进了戴安娜的帐篷，她正坐在矮凳上接着落日的余晖阅读花名册，她需要提前对队伍进行整编，“拿回命令了？”她没有抬头，只是向着克拉克的方向伸出手，克拉克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麻布包递给她，戴安娜接过包裹，用力撕开麻布袋封口的丝线，从里面掏出一张叠好的羊皮纸，羊皮纸上有着精美的火漆封口，戴安娜用桌上的小刀撬开火漆，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克拉克的注意力却完全被两枚火漆封印吸引了，其中深色的一个上盘踞着一只伸展翅膀的蝙蝠，那显然是韦恩家的标志，而另外一个花纹要更加复杂，但是从大写的字母可以判断来自莱克斯·卢瑟，这个命令以这样的方式彰显着来自两个人的合作，克拉克莫名其妙感觉一阵厌恶，或许是因为莱克斯·卢瑟和他同为Alpha的缘故。
戴安娜扫了他一眼，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要离开了，“里面没有写给你的内容。”戴安娜晃了晃手里的羊皮纸，“布鲁斯一项公私分明。”“不，戴安娜，抱歉，我没有这个意思。”他看着戴安娜意味深长的眼神红了脸，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腺体有些发热，大概刚才的嫉妒让他的身体本能的采取了敌对的状态，“你可以看一下。”戴安娜大方的把信递给他，“里面的内容是有关队伍整合的，没有什么关键的内容。”克拉克犹豫着终于伸出手接过那张羊皮纸，他曾经在布鲁斯伏案书写的时候观察过对方的字体，复杂的花体字雍容的在纸面上伸展开，但是现在，那些字体变得简洁干脆，宛如利剑一般锋芒毕露，里面的措辞也力求简明，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修饰，他只是在下达命令没有任何想要闲聊的意思，他突然理解为什么戴安娜和哥谭的军队对布鲁斯有着无条件的信赖，这个男人比他见到的要更加勇敢，果决，戴安娜看到克拉克的脸上带着莫名的骄傲把羊皮纸还给自己。
克拉克回到自己的帐篷，他从怀里掏出那丛他想要送给布鲁斯的雏菊，似乎因为在路上奔波了太久，那些花已经开始花瓣泛黄，花茎折叠，他把它们梳理好压在自己的枕头下面，挤压会让这些花变得干燥，或许布鲁斯不会嫌弃干花，他把一切收拾好走出帐篷，那个他一直以来让他心神不宁的人正站在不远处的黑暗里，如同一个志在必得的猎手，而自己就像是他视野里仓皇无助的黄羊，佐德显然也发现克拉克在注意自己，咧开嘴笑了，克拉克硬着头皮一步步靠近他：“佐德。”“艾尔王子。”他依然采用了面对氪族皇室的礼仪和克拉克打招呼，克拉克有些难堪的红了脸，“明天大都会军队的主力也会到达这里汇合，而我们的队伍也会在那时集结完毕。”佐德压低了声音，他的眼睛盯着地面，“您那时就可以看到属于您的，属于氪族的军队。”克拉克握紧了拳头，佐德孤身一人来和自己见面，而把自己忠心耿耿的部下放在大都会的主力军，他不知道大都会军队里有多少是渴望自由的奴隶，“我们的首要敌人是日耳曼人。”克拉克也同样压低了声音，“我不知道，当然也不想知道你到底把多少消息告诉了日耳曼人，但是现在开始，我不许你们和日耳曼人合作。”他看着面无表情的佐德，“我们这一仗必须胜利，佐德，如果我们失败，那些罗马人会在战场上处死我们。”他停顿了一瞬间，“亦或者那些日耳曼蛮人在你的领导下占领了整个罗马，你认为有多大的可能性他们能够服从你的管理。”“艾尔王子，我从未想到你的口才如此惊人。”佐德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如同贪婪的狼。
克拉克突然感觉颈间一凉，一柄长剑贴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在说什么？”他听到了戴安娜在他身后冰冷的声音，让他的血液冻结，“没有什么。”他故作镇静的回答，“我只是见到了故人。”挨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力度越来越大，“克拉克，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戴安娜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布鲁斯阻拦，我会砍断你的脖子，你这个叛徒。”“叛徒？我从未背叛过罗马。”他猛地扭头，长剑在他的脖子上留下划痕，“你刚才说什么，布鲁斯阻拦？”“你做的一切布鲁斯已经知道了。”戴安娜收回长剑，怒不可遏的看着站在黑暗处的佐德，“他最痛恨的就是背叛，但是这一次他愿意给你机会。”克拉克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你的意思是说布鲁斯认为我背叛了他，只是仁慈的选择了宽恕。”他盯着戴安娜声音有些发抖，“拉奥啊，他怎么能……难道今天的信也是你故意试探的我吗？”“我劝你好自为之。”戴安娜没有做多余的解释，她带着些许鄙夷瞟了克拉克一眼，“不要让他的姓氏蒙羞，当然也不要让肚子里的孩子带上卑劣者的血统。”克拉克站在原地，他感到血液顺着脖子上的划伤留下，戴安娜转身离开，佐德在他的身后发出轻笑，“知道了吗，你在罗马人眼里永远都是下等人，不值得信赖。”佐德的声音让他闭上了眼睛，“一点点风吹草动，他就会宣判你的罪行，甚至不需要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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